张之路,作家、剧作家,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副主任。中国电影家协会儿童电影委员会会长。国际安徒生奖提名奖获得者。中国安徒生奖获得者。
文学作品有长篇小说《霹雳贝贝》《第三军团》《非法智慧》《蝉为谁鸣》《弯弯》《千雯之舞》《替身》《永远的合唱团》等,作品曾获中国图书奖、中国作协儿童文学奖、宋庆龄文学奖等。小说《羚羊木雕》、童话《在牛肚子里旅行》分别被选入中小学课本。在台湾出版的作品多次被评为“好书大家读”。
电影剧本有《霹雳贝贝》《魔表》《足球大侠》《疯狂的兔子》《妈妈没有走远》《乌龟也上网》等10部。电视连续剧《第三军团》《妈妈》等。曾获中国电影华表奖、童牛奖、夏衍电影文学奖、电视剧飞天奖、开罗国际儿童电影节金奖等。
著有电影理论专著《中国少年儿童电影史论》。
小编:《拔河大妈》(《儿童文学》年第2期)的故事本身并不复杂,但是读来一浪高过一浪,您是如何做到把一个简单的故事讲得如此一波三折的?
张之路:谢谢表扬,首先这个故事并不“简单”,我在选材(选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发现了里面的内涵或者说韵味。有些故事表面看起来复杂,其实里面内涵比较浅,比较空洞,用我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动作多情节少。这样的故事我就不会选择来写。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选材是这个故事“一波三折”的重要条件。故事定下来,我尽量注意以下因素:
信息量(新鲜的别人不了解的内容)是吸引读者的重要因素;明晰有力量的逻辑叙述会抓住读者的注意力;我在书写的时候有画面感,会让读者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自然也会有效果;还有语言要经常训练(常写就是一种训练),久而久之,争取让读者感到其中的智慧、力量、平易……
小编:《拔河大妈》的结尾也很有意思,如果直接交代答案,韵味就会少很多,而您却给出了一道选择题,让人物自己去选择。这样的结尾是事先就想到的,还是在写作过程中自然发生的?
张之路:你说的就是我写作时候的真实情况。弯弯不愿意撒谎,但是她又不愿意让钟老师难过。我真的不知道该让弯弯怎么办。这个故事的结尾是文章快结束的时候才想出来的。结尾的产生解决了许多问题。为此我还专门加了一个女的体育老师的人物,为了让这个结尾自然生动。
小编:如果没记错,您大概是四十岁左右才开始有意识地进行儿童文学创作,在这之前,您为文学创作进行了哪些准备?
张之路:我热爱文学创作,我曾经创作过描写年四五运动话剧剧本《爱与恨》、电影剧本《民国纪事》(蔡锷的故事)等作品,这些作品都是很有希望的,人民艺术剧院的于是之先生和十几位演员为前一个剧本召开过座谈会,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行。只有一个话剧在外地的话剧团上演。《当代》杂志刊登过我的小说。我把这些都看成我从事文学创作的热身赛。它为我的儿童文学创作打下很好的基础。
中学时代的张之路
小编:这些年来,您创作了以《霹雳贝贝》为代表的多部少儿科幻小说,还记得当时为什么会写《霹雳贝贝》这个作品吗?
张之路:那是上世纪80年代。北京的春天天气干燥,每天都能体会。下班到了家,第一件事情是开信箱。手指刚刚碰到信箱,就被锁电了一下,有时还看见一个小小的蓝色的电火花……上楼走到家门前,开房门锁的时候又被电了一下……打开水龙头,当把手伸到透明的水流的时候又被电了一下,真是防不胜防!晚上睡觉脱衣服的时候,尤其是那种套头穿的衣服(化纤的,混纺的,甚至是纯毛的),屋里就会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如果关上灯,屋里还可以看见许多跳跃的小火花……许多人都知道,这是大自然的静电现象。
幸运的是,我比别人多想了一步。刚才说的静电现象可能在每个人身上都发生过。可大家就这样习惯了。人们会说,啊!就是静电现象嘛!明白了,都这样……啊,你还想干什么?我不干什么,但我在想,如果一个孩子,他身上的静电现象特别强,强到别人都不敢碰他的程度会怎么样?他的亲人甚至连亲他一下都不敢……在这个孩子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当时我在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担任编剧和文学部主任。年的一天,时任厂长宋崇和我们文学部的编辑开会商议明年电影的选题拍摄计划。电影局要求我们厂每年要拍摄五部儿童电影。大家陆续地说了很多选题。有些有剧本,有些有提纲,有些只是个构想。说完了,静场了。厂长说,还不够!
我忽然想起那个我心中的“电孩子”!我对宋崇说:一个孩子带电非常强,很厉害!小偷偷他们家的都被他点得乱叫!可是爸爸妈妈也不敢碰他,他觉得很孤独,他不想带电……
宋崇从座位上忽然站起来说:“赶快写,写好了我来拍……”
厂长的话给了我意想不到的、很大的鼓励。回家以后我用业余时间写了一个月完成了初稿,剧本的名字叫“带电的孩子”,后来又修改了两次,最后剧本定稿时名字改作“霹雳贝贝”。那个时候“霹雳”两个字还不常用,属于时尚的名词。年的秋天,电影《霹雳贝贝》开拍了。
小编:的确很多时候在创作中比别人多想一步,就会有惊喜的发现。那您觉得少儿科幻创作的难度在哪里?加了“少儿”这个定语,科幻创作会不会受限制?
张之路:在于作者对科学的了解太少,又不能化为文学。
参加第一届莫斯科青少年电影节
小编:《千雯之舞》是您近年来的一部幻想小说力作,但这部作品在少儿读者中的推广和传播似乎并不理想,您分析过其中的原因吗?
张之路:这是我很努力写的书,对文学对中国文化的意义是有目共睹的。但就像人有命运一样,每一本书也有它的命运。《千雯之舞》的命运就像个美丽但是含蓄的女孩,好是好,但是没有被大家认识和喜爱。
客观说,图书读者定位有些不清,总以高雅含蓄为先,书名雅但是不宜被读者尤其是小读者接受。市场意识不强,后来没有有效的推广和宣传。
小编:相反,您的《拐角书店》在发表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它俨然已成为您的又一短篇小说代表作。回过头来看这篇小说,您有什么想说的?
张之路:年10月,《儿童文学》的编辑孙玉虎约稿,说《儿童文学》举办的小说擂台赛已经第十年了,也是最后一年举办,希望我能参加。我有支持儿童短篇小说的意愿,也愿意再试试身手,于是就答应了。
那时侯,不断传来在大学的校园里有猫的“错位”出现,它们出现在图书馆,与学生为伴。这个现象有神奇之处,符合我的创作习惯,觉得这可以成为童话故事或者小说的切入点。我相信它们在我的脑海里正在默默地“生根”“发芽”。
它的第一个词语就是“读书猫”或者“学生猫”。
十天以后,我动笔写一个在大学图书馆的学生猫,主要写这只猫如何的神秘和生动,但是这只猫只是神奇而已,全篇故事还缺少动力和灵魂。
这几年,由于各种原因,地面书店纷纷倒闭,这是令人很难过和惋惜的事情,引起了广大读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