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璧山有座遗弃的庙宇,名叫天堂寺,据说

淡雾如烟,淡雾如烟的早上,我来到了璧山区大路镇。

大路街头

这个偏踞璧山角落的小镇,经过多年的发展,早已是高楼林立,有了现代化城市的影子。

我们没在镇子里停留,从中穿过,驱车上了条鲜有人走的硬化乡道。

路极窄,堪堪能够并行两车;弯又多又急,连老司机也要时刻小心翼翼。

浓郁的乡野气息很快布满行者的视野乃至心头。越往前去,越有《归田园居》的乐趣。

云遮雾绕,并不高大的云雾山像倦睡的仙子,在闯入者眼中“玉体横陈”。

朦胧的感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美妙,像谁把柔软的丝线,一圈一圈绕在心上。

我们弃车登山,沿着山民踩出的羊肠小道。

路旁芦苇丛生,灰白的蕙尾迎风荡漾,少了绿意,却多了些缥缈。

四处皆树,深深浅浅的绿色中间有少许浓淡不同的红与黄,犹如一场色彩精致的盛宴,给了眼睛大快朵颐的机会。

色彩的盛宴

山路蜿蜒,却时时有敞亮的提点,让行走的心情与旅游一样。

我倒真有一颗旅游的心。此行目的,就是往这云雾山深处,探寻一座早已淡出人间的庵堂。在不多的听说过它的人眼里,它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我亦是从当地人口中,知悉了有这么个地方。它叫天堂庵,不知道何时所建。香火鼎盛时候,有大佛、观音、关圣、财神四殿。

其为僧尼住锡道场,即我们通常所说的尼姑庵,常被轻浮之人称作姑子庙。

山中有人家

一直朝山里面钻,鼻子里突然出现了熟悉又陌生的柴草味道,以目光搜寻,却见远方山林之中,隐约几座红砖房。

耳边传来鸡犬之声,倘再遇清泉落涧,活脱脱就闯入世外桃源了。

不知何时薄雾已散,冬日暖阳矜持地撩起云层一角,露出羞答答的脸庞。

土狗拦路

一黑一黄两只土狗,追着我们拼命地叫。提防着这中华田园犬的突然发飙,我们迅速通过了它们的地盘。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看惯了成林的杂树,厌烦了无处不在的芦苇。

终于,看见了天堂庵的门楣,它并非我想象中的断壁残垣。而是红墙宝瓦,气势森然。

天堂庵

但此庵当不是彼庵,乃好事者原址重建。其新修建筑包括山门殿与大殿。殿中新萁观音、弥勒、韦陀、普贤、文殊等佛像四十余座,倒也庄严如法。

不过,我不打算进殿膜拜。而是绕到堂后,在荒草之中,寻它迷失在时光中的身影。

香台

散落草丛中的,有石雕的香台,古老的凿刻让人很强烈地感应到某种上了年头的力度。

还有些东倒西歪的石兽蹲在草丛中。尽管它们已终止镇守庙宇之职责,却也不改庄严威武。

凄清寒风掠过,让衣着单薄的我打了个寒战,不由想起往昔守在此处的比丘尼众,伴着青灯古佛,是否也曾在这寒冷的季候,想起红尘温暖,人间情重?

连忙心中告罪,望又变阴翳的天空。光阴荏苒,时光匆匆。同样的空间,被不同的时间量度,容纳的意义终是不同。

沧海桑田,本心不动。我在沧海浮沉,她们在桑田耕耘;她们在沧海挣扎,我在桑田踟蹰。

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我不愿再想什么,随意走进庵内的一间厢房,那里,斜倚着一通石碑,黑底,阴刻着白色文字。字迹模糊,却又仿佛辨得清楚。

我倒不会就着阴天些微的光亮去强读碑文,这块镌刻文字的青石板,本身所具有的历史价值,就足以让人意会到光阴的故事。

那么,便离开罢,离开那些崭新的神佛,离开这座崭新的庙宇。

太阳却又出来了,照耀我回去的路。也期望,曾经在此修行的人们,虽然放弃了世界的照拂,依然感受到宇宙的光明,感受到来自未来的关心以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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